庞晓杰经历了惨败之后,科恩兄弟“王炸”回归!-第一导演
庞晓杰授权转载自:锐影Vanguard
ID:FilmVanguard、文:致远君
今年,科恩兄弟又出新作了—《巴斯特·斯克鲁格斯的歌谣》。但这一次,科恩兄弟不一样了。
科恩兄弟对于中国影迷来说,是一个独特的存在。
为什么这么说呢?就我看来,科恩兄弟是好莱坞最早的一批在中国拥有大量个人拥趸的好莱坞导演。1984年,科恩兄弟拍了《血迷宫》,这是他们在美国的起点。随后,科恩兄弟又一连拍摄了高口碑商业片,并且都获得了票房与口碑的双丰收。
科恩兄弟
从《谋杀绿脚趾》、《冰血暴》到《大地惊雷》、《老无所依》,这对兄弟通常都会身兼导演、编剧、制片人、剪辑。他们的剧本在结构上往往令人十分惊艳,特别是倒叙、插叙的运用都十分的讲究,其中也经常夹着导演个人的黑色趣味。但当时,在中国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力。
《血迷宫》
科恩兄弟进入到中国电影的科班教育里面,是在九十年代的时候,由美国好莱坞拍摄的类型片大量的被引进中国院线之后。
这些类型片拥有严谨的剧本结构,无论在节奏上还是在叙事上,商业性都更强,也更能为普通观众所接受。
科恩兄弟在“玩结构”、“玩叙事”上,无疑是最优秀的那个。
《老无所依》
电影学院的学生们之前接触的内容都比较偏欧洲,对于这种商业性与艺术性兼顾的影片,自然有新鲜感。
哦!原来电影还可以拍得这么好玩!
于是,从学院开始,对科恩兄弟的崇拜之情逐渐蔓延到了普通观众。大约是在两三年前,一部《心迷宫》的问世,掀起了中国新人导演纷纷模仿科恩兄弟的浪潮。
在之后的两三年里,《驴得水》、《荒城记》等等一部接着一部,都多多少少会有科恩兄弟的影子。
《谋杀绿脚趾》
若说科恩兄弟最大的特征是什么,我觉得可以概括为四个字“荒腔走板”。
这种“荒腔走板”里有严谨的戏剧逻辑,也有典型的独属于科恩兄弟的“碰瓷式幽默”。
例如《谋杀绿脚趾》、《冰血暴》里一样,科恩兄弟电影里总少不了最后一顿噼里啪啦的大乱斗,而且总是必然里夹着偶然,形成一种独特的戏剧推进方式,我管它叫“碰瓷”。
《火锅英雄》里最后“唐僧”抢完钱之后,突然莫名其妙被一辆车撞死了,这就是对科恩兄弟“碰瓷式幽默”的致敬。
《火锅英雄》
去年开始,一种“科恩兄弟不行了”的论调开始唱摧。
主要原因是去年科恩兄弟编剧的《迷镇凶案》在威尼斯首映口碑大败。尽管现在看来,可能是由于乔治·克鲁尼导演功力不行的原因,但当时备受指责的还有科恩兄弟。
这部作品被指段子俗套,陷入窠臼。
《迷镇凶案》
失去了“碰瓷式幽默”的科恩兄弟,是否还是科恩兄弟呢?
今年他们携新片拿走了第75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最佳剧本奖。这一次,科恩兄弟不“碰瓷”了。
《巴斯特·斯克格鲁斯的歌谣》分为六个故事:
第一个故事说的是一个美国西部牛仔,自诩为枪法无敌。他在一个小酒馆里面喝酒,因其他人出言不逊,干翻了那些牛仔。但是就在这时候,故事中的最高光时刻,他迎来了一个年轻的挑战者,于是两人准备决斗。
第二个故事里,“腐兰兰”演一个抢劫犯。他抢了一家银行之后,被出卖落到了一群警察手里。紧接着又被印第安人攻击,被一个人救了之后,才知道这个人要抓他顶罪,他百口莫辩。
第三个故事是一个失去了四肢的男孩,被一家马戏团收养做演员。一开始大家对他还有兴趣,但日复一日,观众的兴趣在减退,逐渐的面临被取代的困境。
第四个故事中一个老人来到美丽的西部草原,他在寻找金矿。他辛辛苦苦找到了金矿之后,突然遭到了跟踪者袭击。
第五个故事是一个爱情故事,一个女孩在运输途中,他的哥哥死于咳嗽。她面临整个商队的分崩离析,这时,男主向她表明了爱意。
第六个故事,三个老人坐在马车里,一起准备去向未知的目的地。
这六个故事相互独立,在内核上又相互勾连。
第一个故事中末尾,两个牛仔一起唱出“我会在去往天堂的路上照着自己的马力行进”、“不在耍枪炫技,我会放下枪”,传递出的是一种在死亡面前,众人均等的豁达观念。
然而到了第二个故事中,这种豁达又变了一个视角。“付兰兰”三次逃脱,最终还是要回归绞刑架,倒有一种“反正都是要死,为何不能死得利索一点”的后悔。
科恩兄弟对“死亡”这个事件,似乎到达了一个比《老无所依》中更高一层的境界。
第三个故事中讲到的《创世纪》中著名的“该隐弑弟”的故事,为了争夺财产,该隐杀死了亚伯,但死后一样会遭到上帝的审判。这是西方宗教观里,对于欲望的基本看法。
也正如第五个故事中,挖掘金矿的老人一样,没完没了的对大自然进行索取,其造成的破坏,也必然要以另外一种方式去偿还。
但科恩兄弟的电影里,对“死亡”的看法不止于物质的抛弃,而是精神上的释放。
苏格拉底认为死亡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毫无知觉,没有痛苦,第二种是“灵魂从一处迁往另一处”。
这两种死亡的观点,都是极其豁达的,完全没有“不可知论”那种对未来的恐惧。他认为两种死亡都是幸福的,第一种死亡没有痛苦,假如是第二种死亡,那么就更加没有比死亡更幸福的事情了。
科恩兄弟的生死观,倒是越来越接近于这样的哲学观念。《歌谣》可以看作是一部长歌,献给每一个最终都会行将就木的人。
第六个故事里,三个老人坐在车上,前往未知的目的地。他们彼此讲述着与家人、朋友之间的恩怨情仇。
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最终都会随着他们的去世,从他们的生命中永远离去。我们生命中的每一次执念,都不过是一个暂时的念头,他们迟早都会随着我们的去世,化作尘土。
最后,补上我片中最喜欢的两句歌谣:
“天堂上一定有一个地方,那里的人不用投机取巧,玩家公平的玩牌。
要是没有,那这些歌都在唱什么?
我会在那里等你,以前的不愉快都会冰释前嫌。”
第一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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