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骗子！竟敢骗我们骗子-惊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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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人院第210号房的故事
阅读时间：7-8分钟
阅读姿势：吃鸡玩耍
“Seven，你绕到敌人后方掩护，我来突围！”
瘦小的男孩疑惑地扯下耳机：“可是你······”
对方伛偻着躲在阴影中，看不清他的表情：“我是你的哥哥，当然要替你扛子弹裁决之镰，放心。”
“好吧。”
模糊的黑白电子屏幕上，黑色像素小人在男孩熟练的操控下翻越障碍物，然而就在他即将接近终点的时候，忽然从天而降的炸弹在他头顶爆裂，在黑色小人死亡的同时，前线的白色小人得到了五秒钟的无敌状态，也就是凭借这最后的五秒钟，白色小人迅速突围，夺取了最后的胜利和全部奖章。
“骗子！”瘦小的男孩一把丢开手中破旧的游戏手柄，满面愤恨。
“嘿嘿嘿······”刺耳的笑声传来，对方不忘保存游戏进度，随后伸出手使劲揉了揉男孩的脑袋，“虽然牺牲了你，但最后，我们还是赢了呀。”
“可······这根本不是胜利！”男孩起身，“你这个大骗子，我再也不要和你打游戏了！”
“小兔崽子！你们在干什么！？”
门外忽然传来沙哑的男低音，似乎夹杂着浓重的烟味。透过地下室狭窄黑暗的门缝，几乎能看到男人猩红的瞳孔在闪烁着诡异的冷光。
“嘘——”
驼背的少年急忙捂住男孩的嘴，轻声退到楼梯拐角处，盯着渐近的脚步，贴在男孩的耳畔阴森笑了笑：“Seven，你······玩过捉迷藏吗？”
叮——咚——叮——咚——
钢琴前的驼背男人似乎非常满意眼下的境况，十指跳跃，在黑白的琴键上悠然舞蹈，清脆的琴音如同死神降临时逼近的脚步红红的雨花石，节奏与石习生胸腔中跳动的心脏逐渐重叠。
“在所有的情绪当中，绝望是最真实的一种，”Two缓缓起身，面向石习生露出诡异的笑容，嘴角咧开的幅度极大，以至于让他的笑容极为扭曲，“我说过，游戏才刚刚开始，既然是游戏，那么如果只有我们两个玩家，就太无趣了。”
王某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个驼背男人的疯狂：“你什么意思？”
Two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拿起餐桌上石习生的手机，输入网址后说道：“我更希望，这是一场盛大的狂欢。”
石习生斜眼看去，只见自己的手机已经连接了国外的某个在线直播网站，直播内容简单，是无人机视角下正在飞驰的列车，辅以画外音阐述着两辆列车即将相撞的两难选择。
“现在有将近三百万的观众在线观看，我甚至发起了一个投票，让他们竞猜到底是哪辆列车上的人最后能够安全存活，”Two双手交叉放在身前，兴奋而狡黠，“或者说，到最后没有任何人能活下来。”
驼背男人期待地看向石习生，试图在他的脸上捕捉到足量的绝望和焦虑。
然而，石习生却只是无动于衷站在那里，眼神晦暗，仿佛即将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Two有些意外，但仍然上前一步，继续夸张地笑着，如同深海中静候猎物的白鲨：“这在于你的选择，我的弟弟，如果你肯答应我的要求，我便立刻停止这场游戏。”
“他不在乎。”
开口的人是王某，他坐在黑暗中，打断了驼背男人的话：“你看不出来吗？一千人也好，两千人也好，上百万的观众也好······或许你计划周详，而我也不清楚你所做这一切的目的，但是，”王某顿了顿，似乎从黑暗的压抑中缓过了神，“他根本不在乎。”
石习生站在原地，双手插兜，如认同王某的话一般轻轻耸了耸肩。
“石教授，你疯了吗！”田雨将餐巾垫在丈夫颈部，以确保他能维持微弱的呼吸，她的声音因震惊而颤抖：“那可是两千多条人命啊！”
“可人终有一死，”石习生咂咂嘴，“就像你的丈夫，我们谁也不知道沧海行云录，他能不能活过今晚。”
驼背男人有些错愕，指了指石习生手机屏幕上的直播：“那如果我通过直播昭告天下，这起即将到来的灾难完全是由于你的冷漠造成的，那么我的弟弟，你就会成为千古罪人，这样的后果，你也无所谓吗？”
石习生嗤笑，捏起餐盘上剩余的马卡龙塞进嘴里细细咀嚼：“炸弹是你放的，直播是你做的，前面的列车暂停在什么位置也都是你说了算。犯人是你，与我没有关系。”
“但你错在没有去选择！”Two龇牙咧嘴，表情有些狰狞。
石习生抬起自己的手腕，看了看与西装毫不相称的电子表：“因为我知道，不管我如何选择，你都能达到目的。”
“所以······你选择不去选择。”王某松了口气。
Two的愤怒终于爆发，他一把夺过石习生的手机重重摔在地上，如同输了游戏而赌气的孩子。
石习生置若罔闻，只是镇定自若地拿餐巾擦了擦自己沾着糖渍的手：“我猜猜看，你这么做的目的······是想让我用超级复制程序帮你分离掉身上的寄生胎？而当初你让丁成来找我，就是为了测试我的复制程序究竟能否成功，对吗？”
Two摇摇头，却突然提高了音量，黑暗的餐厅充斥着他高亢的笑声：“哈哈哈哈······Seven，你可真了解我！不过，你只是猜中了一部分。”
“那另外一部分呢？”石习生问道，“和冯曼的目的一样？”
Two挑眉：“没错！我还要你当初带走的那个东西！”
“但很可惜，”石习生摊开手，“你们说的东西，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
轰隆——
石习生话音刚落，就听餐厅后厨方向传来一阵巨响。紧接着，后厨侧边的整面墙壁轰然坍塌，尘埃冲天，废墟之中，隐约可见一辆中型货车从外面的街道蛮横冲了进来，无视任何的障碍。
“你只剩下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了！Seven弟子规手抄报，祝你好运！”
驼背男人似乎早有准备，就在货车停下的瞬间，他猛然后退跳上了副驾驶的位置，从车窗朝石习生喊道。改装过后的货车坚硬而鲁莽，肆无忌惮地冲破餐厅的玻璃墙，横冲直撞驶向主干道赵文卓豪宅曝光，迅速消融在都市的霓虹与夜色之中。
只剩下，一地狼藉。
紧接着，王某叫的救护车与警车相继抵达，一道赶来的还有院长和盖世。
田雨的丈夫被送上急救车，情况不容乐观，而田雨则被带上手铐，坐入警车。本该是良宵夜宴，谁料暗藏杀机，喧闹过后，最终落得如此结局。
盖爷送走田雨后一脸愁容：“我以前刑警队的后生说，那辆改装货车开出三环之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更别提什么Two了。话说，这家伙是哪儿冒出来的？户籍那边查了个彻底，却只有‘唐力祁’和‘唐席森’这两个在逃通缉犯稍微符合······”
“让你刑警队那边的朋友别瞎忙活了，”石习生拿手指转圈划着红酒杯的杯沿，“没有用的，唐力祁和唐席森其实是同一个人，只不过是共享身体的一对儿寄生胎。他们是谎言的艺术家，欺诈大师，就算给你留下线索，在他眼中，我们也只是寻着面包屑步入陷阱的老鼠。”
“那个，还剩······半个小时。”站在路灯下的王某恢复了常态，捋了捋额头的卷毛刘海，瞥了眼手表提醒道。
然而石习生仿佛根本没有将那两辆列车的问题当回事，只是拎起自己丢在地上的西装外套，随手抖了抖上面的灰尘，戴上耳机，独自一人朝街口另一边的黑暗走去。
“哎，你小子，去哪儿啊？”盖爷正是毫无头绪，见状急忙追问。
也不知是耳机里的音乐声太大，还是在刻意躲避盖爷的疑问，空旷的胡同口，听不到石习生的半句回应。
“这算怎么回事儿？”盖爷茫然看向院长。
王某倒是无所谓拍了拍盖爷的肩膀：“放心吧您嘞。”
院长双手插兜，盯着石习生消失的胡同口若有所思。听到王某的话，他这才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
“Seven，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手机中传来了熟悉的人工智能管家Seven的声音：“超级操作程序已经通过后台植入两辆列车，车速已经合理控制，同时叮当大富翁，程序开始自主驾驶，并阻断了列车上炸弹的供电。”
“啥情况？”盖爷一脸不明看向院长。
“还记得前段时间那架民航客机在高空飞行时，前挡风玻璃破碎的事情吗？”院长眯起眼，“在人们赞叹英雄机长的史诗级降落时，小石头就已经开始着手研发超级操作程序了，为的就是避免下次再有这样危急的情况发生。”
盖爷惊讶地睁大双眼：“对对，我知道那个事轮回艳福行！低温、失压、缺氧······那样严峻的情况，机长能坚持平安落地，简直让人佩服！”
院长点了点头：“是的，只是，面对类似的意外，并不能保证每次都能像那次一样有惊无险。所以，石习生以这样的史诗级操作为蓝本，制作了这样一个复杂的超级程序。只不过，和其他运行在人类身上的超级程序不同，操作程序是要植入各类驾驶工具之中，从私家车到航空母舰，以确保它能在出现意外的第一时间检测出问题并给出最优方案。就好比，当下的炸弹危机。”
手机内再度传来了虚拟管家的声音：“没错，好在小石头之前拖延了足够的时间，让我可以从后台准确定位这两辆列车的位置，并植入超级操作程序。”
院长晃了晃手里的手机：“现在，操作程序已经计算出了最优驾驶方案，并阻断炸弹供电，列车将在四十五分钟后平稳驶入最近的站点，我也已经联系过当地警方，安排炸弹拆除专家了。”
“厉害啊。”盖爷连连咂嘴。
“辛苦你啦，Seven。”院长的双眼眯成弦月，笑着说道。
“并不辛苦。考虑到现阶段院长你还没通过的科目二，我觉得你可以让超级操作系统替考一下？”Seven调侃道。
院长挠挠头尴尬一笑：“那干脆我也别去考什么驾照了，以后就由操作系统来无人驾驶，这样一路上我们还可以聊聊天······”
调侃间，院长在废墟中找到了石习生之前被Two摔坏的手机，偷偷塞进了白大褂的口袋里。
在光怪陆离的霓虹与钢筋水泥的都市丛林中，角落里这家网吧似乎有些格格不入。陈旧的机器和过时的装潢，都让人无法对它提起一丝一毫的兴趣。
石习生双手插兜，熟门熟路拐进大厅，摸出身份证递给前台小妹：“卡座。”
“包夜吗小哥哥？现在夜市打折呢。”小妹一边开机，一边推销。
石习生没有回应，只是觉着网吧里零星传来的键盘声和叫骂声有些刺耳。
“这么多年了，你果然还是找来了这里。”
双人卡座的对面，驼背男人的脸被屏幕的光照得惨白。
石习生把东西丢在沙发上，戴上劣质夸张的耳机，熟练打开面前的电脑屏幕，登陆了一款早已下架的游戏。
“我只是有问题想问你。”石习生说着，在菜单引导下创建游戏角色。
坐在对面的Two看着自己屏幕上出现的对战邀请，轻声笑了笑：“瞧瞧，连上千条人命都不顾，果然，你还是沉迷在当年的游戏里。”
“这次，你赢不了我。”石习生把键盘挪到更加舒服的位置。
“可从小到大，我从没输给过你。”Two挑眉，接受邀请后进入游戏界面，“我可以帮你隐瞒行踪，甚至可以放弃你当初拿走的东西。我说过，我的寄生体于我而言只是一个累赘，他懦弱，胆小，只会榨取我身体的养分让自己苟且偷生，没有任何存在的必要。”
石习生不屑笑了笑：“他毕竟是你的弟弟。”
“可你也是，”Two熟练操控游戏角色进入地图，“所以，你帮我这个忙，我就帮你逃离6174的追捕，这样的交易，你不吃亏。”
“他镶嵌在你的背上，或许就是对你的惩罚。”石习生点击鼠标补充角色物资，“我记得，我小时候撞见你偷偷用小刀割、用火烧、甚至企图在洗澡的时候淹死他······可结果呢，他反而学会了如何隐忍，并且，比起你，他更懂得如何讨人喜欢——就比如现在，打游戏的时候，应该安静闭嘴。”
“只是讨‘他’喜欢而已！”Two反驳，“可再怎么样，也不敌你在‘他’眼中的分量······”
“闭嘴！”石习生打断驼背男人的话，“当初是他特意交代，不让我擅自分离你们的。”
Two似乎找到了突破口，迅速点击鼠标，厉声反驳：“没错！因为他就是个骗子！什么当年技术条件有限，哪怕现在超级程序技术纯熟，他也依然不会让我和寄生体分离的！他就是想让我在这种无尽的折磨下度过一生，这样······他就可以永远操控我！剥夺我的自由！”
石习生没有回应开鲁吧，只是快速敲击键盘，屏幕中游戏角色的厮杀似乎更为激烈。
“就像那个时候，我们在他眼皮子底下偷懒打游戏，那样，才算是在绝望的生活中找到一丝仅存的自由。”男人步步紧逼。
石习生眯起眼，似乎在锁定屏幕中不停躲闪着对方：“可当年你为了保全自己，不还是把我推出了我们藏身的柜子么？”
“而你那个时候并没有向他揭发，我也藏在那个衣柜里，所以，”Two忽然压低了声音道，“决定权，现在还是在你手中。”
“呵，”石习生想也没想果断回绝，“你以为我还会犯同样的错误吗？”
驼背男人的表情出现片刻扭曲，他握鼠标的手因过于用力而青筋暴起。也就是这么一瞬间的迟疑，他操控的游戏角色被石习生反杀泰山功夫。
“我赢了。”石习生丢开鼠标，不自觉挑起嘴角。
面对游戏的结局，对面的男人似乎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低头轻笑：“我很欣赏你现在的自信，Seven，但是······”说着，Two打开了一家知名视频网站的直播，并将屏幕同步到对面的石习生面前。
那是一个经典的在线访谈节目，几位所谓的知名专家正在口若悬河，吐沫四溅。
“我早说过，无人驾驶技术存在缺陷，现在可好了，这些疯子居然真研发了这类程序！一旦程序出现意外，将会带来无法预料的巨大损伤！你瞧瞧，这些疯子都干过些什么？颠倒人伦的克隆技术，曝光大众隐私的追踪系统······”说着，专家身后的屏幕上，出现了模糊的石习生的照片。
“要知道，就在不久之前，复制程序的植入者残忍杀害了自己的双亲，这些程序根本就是在反人类，反社会！”
面对专家的口若悬河，一旁的主持人回应道：“可是，据我所知卢台长博客，操作程序在一个小时之前解决了一场国外的炸弹危急。”
专家嗤之以鼻：“那是警察该做的事情，而不是一群疯子！那个什么所谓的惊人院，又是谁来限制他们的研发权限？法律？道德？还是说，更多血的代价？”
直播屏幕下方，诸多留言都是清一色的质疑。流言如同瘟疫，当一点爆发，随之而来的便是大规模的口诛笔伐，最终，所有的质疑声逐渐演变为谩骂和人身攻击。
一瞬间，石习生感觉自己仿佛背离了世界，变成了被这个社会所抛弃的程序怪人。
“这就是你刚刚拯救的世界，看来，人们并不打算感谢你，他们甚至对你感到恐惧。”Two松散怠惰地靠在座椅上，挑衅地盯着石习生的表情，“用不了多久，你就会锒铛入狱，而你所在的惊人院，还有那里的怪胎，也都自身难保。”
这种感觉很熟悉。
被抛离，被舍弃，被当做工具。
Two死死盯着石习生，如同直视他此刻的心跳：“你和我都见过地狱是什么样子，所以，人间根本容不下我们。”
“呵，餐厅也好，炸弹也好，直播也好······这些事情才刚刚发生，直播节目就这么快上线了，似乎连台词都早已准备好，”石习生攥紧拳头，“看来，你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拿惊人院来逼我不良母后？”
Two得意站起身，不紧不慢地理了理衣服边角的褶皱，朝石习生优雅欠身杜蕾丝。
“不好意思，这次，又是我赢了。”
“滴，您的时间仅剩五分钟，请到前台续费······”
电脑屏幕跳出提醒的弹窗，让一直垂着头的石习生猛然回过神。
“今天到此为止，我亲爱的弟弟，”男人微笑转身，“让我们下次继续。”
石习生却是突然开口，语调中听不出任何的情绪：“等一下，你还没有得到你想要的。”
男人笑着摇头：“我不急，当惊人院不复存在，超级程序项目被搁置，那么，谁还会在意那些程序的下落？”
“哦？是吗张君明，”石习生轻笑，“那恭喜你，即将如愿以偿和你的寄生体分离。但我相信，今天你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让我帮你分离，没错吧，我的哥哥？”
驼背男人离去的背影忽然顿住。
石习生继续说道：“丁成死于狱中，我在他后颈植入的后门程序恐怕早就到了你的手里，你应该已经完全掌握了复制程序，分离寄生体对于你来说，只是时间问题。你今天做这些，不过是为了毁掉我现在拥有的一切而已！”
驼背男人露出意义不明的笑容。
“但是，我预见过我们的再次见面，就像现在这样陷入无尽的死局。”石习生拎起丢在一旁的西装，反手挂在肩上，“这种预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让我想想······或许，是从丁成第一次走进第二培植中心，暴露出他身上寄生胎的那天起。”
石习生抬起头，目光如炽：“或许也可以这么说，从一开始，复制程序就是为你量身定制。”
不安的情绪四下弥漫，如过敏般在身上迅速蔓延。Two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而他眼下所有的惶恐，竟全部源于面前的石习生。
那个曾经瘦瘦小小的男孩子。
因为，石习生此刻的眼神，像极了当年的那个人。
愤怒，仇视，仿佛童年的阴影重新被撕裂暴露在艳阳下，当年对方一字一句用诡妙的谎言构筑的世界观，如今终于在单纯的数据中轰然坍塌。
“超级复制程序，本质上来说是基因链的克隆，当宿主与寄生胎分离时，需要打破原有的基因链。因此，分离后，宿主体内的基因链会变得残缺。它会像毒药一样开始蔓延，其初症状可能只是牙龈出血，创口难以愈合，几年后会变得越来越严重，肌肉萎缩，四肢退化······最重要的是，智力下降。”
石习生话音刚落，窗外便传来了隐隐约约的警笛声。
“所以，化名丁果的宿主在一年后为何会被无辜当做替罪羊，这下，你总该明白了吧？”石习生凑近驼背男人，“因为他笨。”
Two一个踉跄，错愕摇头。“而你若是笨了，就再也不会说谎。”
Two瘫坐在地，双手颤抖，却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露出无奈的苦笑：“呵呵呵······原来，我们都被骗了。庞晓杰”
言罢，他突然手腕一翻，一粒白色的药丸出现在手心，还没等石习生反应过来，他便迅速吞下。
石习生显然没有料到事情的发展，他立刻冲上前去，左手用力的卡住男人的喉咙，右手则拿起桌子上不知谁剩下的半瓶矿泉水，猛灌对方的喉咙。
“不许死！！”
石习生怒吼，惊慌失措，手忙脚乱试图找寻更多的水源。可网吧里并没有任何急救工具，上网的顾客面对眼前情景，只是窃声低语，甚至无一人上前。
“你为了达到目的，甚至······甚至把丁果当做利用的工具······”Two的身体开始猛烈抽搐，“你和他，简直一模一样······”
石习生双手颤抖：“我只是不让你再说谎······没有让你去死！！”
然而，怀里的人并没有回应他。
网吧内围观的众人愣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跌跌撞撞夺路而逃：“杀人啦，杀人啦！”
几分钟后，大批警察涌入狭窄阴暗的网吧，随之而来的还有院长和盖爷。
“石习生，你涉嫌威胁网络安全，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明晃晃的手铐将那天才的双手禁锢，石习生双目涣散，盯着倒在地上的尸体，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院长走上前，拍了拍石习生的肩膀轻声道：“别反抗，放心，只是协助调查而已，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王某已经打过招呼了。”
盖爷却敏感捕捉到了空气中的一丝血腥味，上前抓起石习生的手腕，一把翻开，却发现他掌心里全是殷红的鲜血。
“怎么回事？”盖爷惊讶道。
院长蹲下身子，将驼背男人翻过去，外衣掀开。众人这才看到，在他的后背处有条一尺长的新鲜伤口，是刚才服毒后的迹象，抽搐着撕裂开来群丑图，鲜血顺着绷带泊泊流出。
石习生再熟悉不过这个位置了。
那里原不该是一条裂开的丑陋伤口，而是一张扭曲畸形的人脸。
“他早就用丁成身上的后门程序，完成了寄生体的分离。所以他才会在得知真相后崩溃，选择自杀，舍弃这迟早会变成傻子的身体······毕竟对一个天才来讲，与其狼狈活下去，倒不如在巅峰时戛然而止，最起码，在他死的时候，是如愿以偿的自由。”院长解释道。
目送载着石习生的警车远去，院长满面愁容地叹了口气：“石习生说得对，Two的寄生体或许根本没有他想象的那样怯懦无能，和Two相比，他才是最成功的谎言大师，他早就知道石习生不会让Two如愿以偿，从而欺骗了所有人，让石习生成为帮凶。”
盖爷点了根烟，苦恼摇头：“恐怕，Two的寄生体此刻应该有了一具新的身体，躲在某个黑暗的角落，看戏般欣赏这一切，嘲笑着石习生那小子和这已经气绝的同胞哥哥吧。”
原来，他才是这场游戏最后的赢家。
比之宿主分离后残缺基因链的身体，寄生体得到的，则是由复制程序制造的，一具全新且健康的身体。
“哎，眼下要处理的事情，恐怕还有更多。”盖爷掸了掸烟灰。
院长苦笑：“是啊，原以为小石头能自己处理好这一切的，现在看来，我们还是小看了这些天才，如今，惊人院不得不插手了。”
“呸！什么天才，根本就是······一群疯子！”盖爷咂咂嘴。
院长将之前石习生被摔坏的手机攥在手里，若有所思：“天才和疯子······本就没什么区别。”
二人的影子，被网吧门口的路灯拉得老长。
十天后。
地下二培传来不合时宜的枪声，现在已是后半夜，但这里依旧灯火通明。
伴随着机械键盘的猛烈击打声，王某抬脚狠狠踢在身旁人的后背上：“徐至魔！你能不能先扶我起来再去舔包？吃相太难看了你！”
“我早说过，徐至魔毫无团队意识，你还不信！”院长附和，同时上前给王某丢了个医疗包。
“要不是你一开局就落地成盒，我也不至于为了救你而掉了一半血。”徐至魔屁股上挂着平底锅，趴在草丛中将敌人的八倍镜和吉利服收入囊中。
王某不耐烦地点击鼠标：“我以为咱们队伍有小石头就万无一失了嘛！毕竟他的游戏技术无人能敌，随便带一带咱们就能轻松吃鸡的。他从警局回来之后已经一周足不出户了，好不容易有心情带咱们打游戏，你就少说两句吧！”
院长点头：“但是王某，你这局要是不行，就开个超级操作程序算了，别拖我们后腿啊。”
“你这叫外挂，是作弊。”徐至魔嫌弃地打断。
“哎，不过话说······小石头呢？”王某找好掩体，四下观望。
院长和徐至魔愣了愣，顺着王某的话抬起头朝电脑屏幕后方看去，只见，孤身坐在角落里的石习生已经丢开鼠标，放弃了操控自己的游戏角色。
他表情凝重，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
责任编辑：孙三三
排版编辑：四叶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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