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菏泽一中校园网侯府娇宠(沈静瑶)(热门完结文)-搬运工资源

侯府娇宠(沈静瑶)(热门完结文)-搬运工资源


文案:
韩煜龙骧虎步,勇猛非常,人称一代杀神,人见人怕,鬼见胆寒。
盛京女子,闻其之名无不胆战心惊既喜且怕。
忽一日,继母带来个小娇妹,娇媚可人,玉软花柔。
沈静瑶非但不怕他,还朝他伸出软娇娇的手儿道:“哥哥抱抱。”
韩煜乐了……
第1章
正午刚过,原本还晴朗的天空突然就暗了下来,从远处飘来一层厚厚的乌云,黑压压地罩在天空中,整个天幕也越压越低,仿佛快要承受不住乌云的重量垮下来,乌云遮挡住了阳光,四周陷入昏暗,黑蒙蒙一片。
霎时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紧接着轰隆一声西蜀森林酒店,一道惊雷在吏部侍郎府蒋家上空炸响。
沈静瑶听得雷声,偏头看向窗外,透过打开的窗户能看到院子里廊下放着的大水缸,水缸里原本种着几株睡莲,是她五年前嫁给蒋文涛时两人一起种下的,只是如今睡莲都已经枯萎了,再没有了往日的娇艳。
又一道惊雷在天空中响起,沈静瑶站起身走到窗边,抬头看了看黑沉沉的天空,热了有半个多月,这场雨终于要下下来了,看样子还会是一场大暴雨。
“终于要下雨了。”沈静瑶望着天空中越积越厚的乌云,幽幽地道。
“是啊,热了这么久,终于要下雨了,入秋都快一个月了,下了这场雨,往后总算能够凉爽一些了。”丫鬟翠儿笑着接话,她也是盼望着下雨的,等下了雨,天气凉爽了,人也就不会热得那么烦躁了。
沈静瑶淡淡地“嗯”了一声,心情却没有随着这场暴雨的来临而平静下来,反而越发的焦躁难安。
豆大的雨滴从天空中落下来的那一刻,一个粉红色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门口,她急匆匆地往院里跑,因为跑得太匆忙,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下,差一点儿就摔倒在地上,幸好她反应快,动作敏捷,踉跄了几下就站住了。
屋里的沈静瑶见状,微微皱了眉头,扬声道:“柳儿,你跑这么快做什么?”
柳儿是沈静瑶的陪嫁丫鬟,天生就是个急性子,遇事儿沉不住气,容易情绪激动,恨不得马上就把事情处理好叶德中。
柳儿听到沈静瑶的问话,抬头看了一眼窗口,脸上闪过一片慌乱,也不做停歇,急急忙忙跑上台阶奔进屋里去,菏泽一中校园网连气都没来得及喘一口就急切地道:“大少奶奶,不好了,大少爷出事了!”
一声惊雷顿时在窗外炸响。
沈静瑶的心猛地一跳,先前心中那股焦躁难安的感觉更加强烈,上前一步问柳儿,“大少爷他怎么了?”
柳儿连忙把打听到的消息竹筒倒豆子似的飞快说了出来,“今日在朝堂上,摄政王要求整改吏部,实行新的章程,大少爷不肯配合摄政王,还跟摄政王当堂吵了起来,摄政王一怒之下就把大少爷革职查办了。”
“革职查办?”沈静瑶吃了一惊,居然会这么严重,“那大少爷现在什么地方?”
“听说被关到刑部大牢去了。”柳儿道。
话音一落地,轰隆一声,又一声巨大的雷声在窗边炸响,暴雨下得更猛烈了。
两刻钟之后,吏部侍郎府蒋家的所有人都聚到了前厅里,从老太太孙氏到蒋家大房、二房、三房的所有人,一个不落地都到齐了。
老太太孙氏在得知摄政王韩煜把蒋文涛革职查办,关进刑部大牢的消息后,愤怒地把韩煜狠狠地大骂了一通。
“韩煜实在是太目中无人、狂妄嚣张了,文涛好歹也是跟他一起长大的伙伴,他居然连打小一起长大的情分都不念,不过是吵了两句就把文涛关起来,他还有没有王法了?他当真以为他能只手遮天?”
然而事实上就是如此,如今大盛朝新帝年幼,韩煜既是先皇亲封的忠勇侯也是摄政王,大权在握,位高权重,朝中的所有事务都是他说了算,他还真的能只手遮天!
听了老太太孙氏的气话,大太太吴氏心中狂跳,悄悄地瞟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沈静瑶,眼眸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转头哭着对老太太道:“娘,你就不要再说这些气话了,还是想想怎么能求得摄政王消了气,把涛儿放出来才是。”
说到求韩煜一事老太太孙氏就更来气了,气恨恨地道:“求他?老大都已经去求过一遍了,他是见都不见,人都见不着还怎么求?想当年他爹韩岳跟老大还是拜把子的兄弟,两家人还时常走动,如今他爹死了,他就半点儿旧情都不念了,把我们这些老人都忘了个干净,简直就是黑心肝的白眼狼!”
当听到“白眼狼”三个字,沈静瑶默默地抽了抽嘴角,心中暗自道:最大的白眼狼难道不是蒋家人吗?事到如今却反过来说人家韩煜是白眼狼!脸呢?
正在沈静瑶腹诽之际,忽然听到老太太孙氏叫她的名字,“文涛媳妇儿,你嫁到我们家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为我们蒋家做过什么,如今文涛出了事,也是你该出力想办法的时候了,别躲在旁边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你这样对得起文涛吗?”
沈静瑶张了张嘴,想说点儿反驳的话,可等话到嘴边,她又懒懒地不想多说了,就又把话咽了下去。
从她嫁到蒋家开始,老太太孙氏就没有喜欢过她,不,应该是除了当初的蒋文涛,蒋家从上到下的人就没有真心喜欢过她,都嫌弃她卑微的出身,打心眼儿里看不起她,觉得她一个出身穷苦的农家女根本配不上蒋文涛,帮不了蒋家什么忙,她能嫁给蒋文涛完全是因为走了狗屎运!
蒋家一家人看不起她,然而可笑的是,如今蒋文涛出了事,得罪了位高权重的摄政王韩煜,他们求救无门,却又让她来想办法救人!
何其讽刺!
老太太孙氏看沈静瑶沉默不语,以为她认同了她的话,就接着道:“你跟韩煜是表兄妹,当年他爹对你像对亲生女儿一样好,韩煜也十分疼爱你这个表妹,你去求求他,说不定他就愿意看在兄妹一场的份上网开一面了,文涛是你夫君,现下就是你这个做媳妇儿的该出力的时候了。”
沈静瑶一呆,实在想不明白老太太孙氏如何有脸说出这样的话,韩煜连大老爷的面子都不给,如何又会给她面子?说她是他疼爱的表妹,也只有老太太孙氏才说得出口,盛京城里谁人不知她和韩煜的真实关系,她又算他哪门子的表妹?说出去也不怕笑掉别人的大牙!
正在沈静瑶晃神的时候,梅姨娘拉着东哥儿噗通一声跪在她面前,一面磕头一面哭求道:“姐姐,妾身求求你了,求你看在东哥儿还这么小,不能没有父亲的份上,你就去求一求摄政王吧,你是他的表妹琅琊高手榜,他一定会看在兄妹之情的份上放过大少爷的。”
沈静瑶震惊不已,“你如何就觉得他一定会答应?”
“你要是不去,就没有人能救大少爷了啊!”梅姨娘抱着东哥儿大哭起来,“你不能这样见死不救啊!”
她见死不救?是她见死不救吗?沈静瑶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哭求不止的梅姨娘,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文涛媳妇儿,娘也求求你,你就去试一试吧,你试都不去试一下,又怎么知道韩煜不会答应你呢?”大太太吴氏拿帕子抹了一把眼角,红着眼睛一脸期待地看着她,好似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沈静瑶环顾四周,屋里众人都用同样的目光看着她,强大的压力几乎让她快要窒息了,她很难受,被这满屋子的人哭求得很难受,她们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没有考虑过她的难处,她们只是在逼她去求韩煜,逼着她答应而已。
沈静瑶闭了闭眼,良久之后,缓缓地开口道:“我去……”
“那你就不要耽搁了,赶紧去吧,也好早点儿把文涛救回来。”老太太孙氏催促道,丝毫不管沈静瑶的想法,也不问她有没有难处,只想让她赶紧去把事情办好。
沈静瑶心中只觉得一片凄凉。
一刻钟后,一辆普通的油壁马车从吏部侍郎府驶出。
马车上,翠儿见沈静瑶的脸色不好,倒了一杯温水给她,“大少奶奶,喝点儿水吧。”
“不用了。”沈静瑶摇摇头,让翠儿把茶放到一旁,她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喝茶,只担心着要如何去面对韩煜。
然而这个问题并没有让她思考多久,马车很快就到了忠勇侯府。
沈静瑶扶着翠儿的手下了马车,走上前去求见,门房的下人没有为难她,飞快地就跑去通报了。
过了一会儿,刘管家出来请她进去。
沈静瑶谢了刘管家,跟着他往府里走。
一路走来,她惊讶地发现府里的景致还和她当初住在这里时一样,每一处景致都能让她想起许多小时候的事情,熟悉的景象让她眼眶发热,心头发酸,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来,险些就要忍不住落泪,不过为了避免失态,她还是忍住了。
“表姑娘,你且稍等,奴婢这就去通知侯爷。”刘管家把她领到会客厅,吩咐了丫鬟上茶点,笑着客气了两句就离开了。
沈静瑶忐忑不安地坐在会客厅里等韩煜,然而从最初的惴惴不安一直等到心灰意冷,从下午一直等到晚上,直到天都已经黑尽了,她依然没有见到韩煜。
她早就应该知道的,韩煜怎么可能会来见她呢?她这根本就是自取其辱。
沈静瑶低下头用帕子抹了一把眼角,叹息一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默默地环视了一圈会客厅,转头迈步往外走。
谁知刚走到门口,刘管家就出现了,笑着道:“表姑娘,侯爷刚刚才忙完正事,现下让奴婢带你过去书房。”
沈静瑶看了刘管家一眼,点了点头湖州二中,跟着他往韩煜的书房走。
到了书房门口,刘管家敲了敲门,听得里面叫进了,刘管家才推开门让沈静瑶进去。
书房里,韩煜坐在桌案后面,目光冷冷地盯着沈静瑶从门口走进来。
“你找我什么事?”韩煜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就像是对着陌生人在说话。
沈静瑶低着头不敢看他,犹豫了一下,干脆把心一横,恳求道:“摄政王,求你放了我夫君。”
“你叫我什么?”韩煜冷冷地道,手中的羊毫笔啪地一声断成了两截。
“摄,摄政王……”
“滚!”韩煜扬手就把断掉的狼毫笔朝她扔了过去。
狼毫笔落在沈静瑶的脚边,她被吓得浑身一抖,腿一软就跪了下去,之前受的所有委屈,都在这一刻排山倒海地袭来,她慌乱地哭求道:“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生气……”
见她如此模样,韩煜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猛地推开椅子站起身,大步绕过桌案走到沈静瑶面前,一把将她从地上提起来,怒道:“谁叫你来求我的?谁让你说对不起的?我是你的谁朴教授?我到底是你的什么人?当年我问你后不后悔,你说你不后悔,如今你却可怜巴巴地跑来求我,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
沈静瑶被韩煜的怒火吓到了,眼泪奔涌着流出眼眶,对着他无助地摇头,“不,不是……”
“那是为了什么?你说啊?”韩煜愤怒地质问道。
沈静瑶泪流满面,“我……”
韩煜猛地把她一推,大力地将她抵在墙壁上,双目赤红,恶狠狠地道:“你不是要我放了他吗?好啊,你去跟他和离,和离了我就放了他!”
沈静瑶震惊地抬头,对上他赤红的双眼,深沉的双眸中有狂风巨浪在翻滚,随时都可能爆发,她不禁深吸了一口气。
书房里很安静,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过了许久,沈静瑶微微地点了点头……
当天夜里,韩煜很晚了才放她回去,老太太孙氏她们对此颇有微词。
三日之后丁连山,蒋文涛终于平安返回家中,老太太孙氏,大太太吴氏,梅姨娘和东哥儿围着他嘘寒问暖,俨然他们才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
沈静瑶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局外人,身心俱疲地离开了前院。
夕阳下的荷花池景色正美,沈静瑶却无心欣赏,心情沉沉地独自走在岸边。
忽然,她感到后脑勺骤然一疼,有人在背后打了她一记闷棍,她没来得及看清楚凶手是谁,就被人推进了荷花池中。
沈静瑶溺水身亡了。
第二日韩煜得知了她的死讯,在书房里枯坐了半日。
半年后,韩煜查明蒋家曾协助废四皇子逼宫谋反,全府上下被判斩立决。
第2章
再次睁开眼,沈静瑶有片刻的恍惚,呆愣地盯着用稻草盖的房顶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哪里?这里是鹰嘴山下的茅草屋,她和父亲沈旺、姑姑沈秀英相依为命的地方,她六岁之前的家。
思绪慢慢回笼,沈静瑶终于想起来了。
那日在吏部侍郎府的荷花池边,有人趁她不备把她打晕了推进荷花池里,她因此溺水身亡了。
然后她的灵魂被困在一片黑暗里,直到过了半年,一道亮光出现,她被亮光大力地吸了进去,耳边听到有个苍老的声音道:“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声音消失之后,她就醒了过来,然后她就回到了六岁,回到了鹰嘴山下的茅草屋,没有韩煜,没有蒋文涛,没有讨厌的蒋家人,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时候。
沈静瑶激动欢喜得想哭。
太好了,她重生了,她又活过来了,那些让她痛苦的、难过的、悲伤的、委屈的、愧疚的事都没有发生,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沈静瑶高兴极了,她飞快地掀开被子跑出去,兴奋地在院子里高声喊着,“爹,姑姑工藤大器,爹,姑姑,你们在哪里?”
“瑶瑶!”沈秀英听到喊声,连忙从隔壁的屋子里奔出来,看到沈静瑶光着脚踩在地上,神情激动地四处找爹,忍不住眼眶一红,跑上前万分心疼地把沈静瑶抱在怀中,紧紧地搂着她道:“瑶瑶,你是不是又梦到你爹了?是不是又做噩梦了?不要怕,你爹没有了还有姑姑,姑姑会一直陪着你。”
“你说什么?”沈静瑶呆呆地看着她,眼泪顺着瘦小的脸蛋儿往下流,“姑姑,你说我爹怎么了?”
沈秀英以为她的病还没有好,心中悲痛道:“瑶瑶,你爹已经去了快一个月了啊!”
“去了快一个月了……”沈静瑶心中巨震,瘦弱的身子晃了晃,无数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刺激着她险些要晕倒。
“瑶瑶!”
沈秀英大惊失色,担心着她的病,连忙抱起她奔进屋里,把她安置在床上。
沈静瑶闭着眼躺在床上,无数的思绪在她的脑海里回旋,过了好久,她才慢慢地理清楚眼下的情况。
她是重生回到了六岁,然而却是重生在了她爹沈旺去世后的一个月。
她还记得那一日,她爹沈旺和同村的人进山去打猎,途中遇到了发狂的熊瞎子,熊瞎子一路发疯狂追,沈旺为了活命拼命往奔逃,却始终甩不掉发狂的熊瞎子,最后被熊瞎子追到鹰嘴崖边,不慎失足掉下了鹰嘴崖。
鹰嘴崖深不见底,掉下去的人都活不了,沈旺被人找到的时候,脑袋摔破了,浑身的骨头没有一处完好的,鲜红的血流了一地,早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再也回不来了。
同村的人帮着把沈旺安葬后,她却因沈旺的去世而深受打击一病不起,足足病了有二十多天,期间一直是深爱她的姑姑在照顾她。
她的姑姑沈秀英是个对她极好极好的人,她刚生下来母亲就病死了,是姑姑用米羹一勺一勺地把她喂养长大,姑姑对她的恩情比天高比海深。
可惜那样好的一个人,却没有真正享受过几日幸福的日子,姑姑最大的幸和不幸都是在遇到忠勇侯韩岳后开始的。
上一世,姑姑和韩岳真心相爱,可惜因为出身卑微,是个穷苦的农家女,始终得不到韩家人的认同,身份的差距成为她和韩岳两人之间最大的障碍,好在韩岳爱护姑姑,一力抗住了所有的压力,只想和姑姑和和美美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然而那么重情重义的韩岳却在战场上战死了,姑姑悲痛难过之下也殉情了,明明那样恩爱的两个人,最后却没有得到幸福。
沈静瑶想到这些就忍不住想哭,泪水顺着眼眶就流了下来。
沈秀英以为沈静瑶哭是又想起了沈旺,心疼地柔声哄着她,“瑶瑶,你快别哭了,你爹不在了还有姑姑,姑姑一定会好好地陪在你身边。”
耳边响起了沈秀英的声音,沈静瑶飞快睁开眼睛,顺着沈秀英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的眉眼,她生得很美,眉若远山,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会说话,琼鼻小口,双唇不点而朱,跟记忆里美丽的样子一模一样,丝毫没有改变。
沈静瑶心中百感交集,流着眼泪道:“姑姑,你还在真好,你还在真好,真是太好了……”
“傻孩子,姑姑一直都在啊!”沈秀英轻柔地帮她擦着眼泪。
“姑姑……”沈静瑶哭着扑进了她的怀里,展开双手紧紧地抱着她,再也不想跟她分开了。
沈静瑶在心中暗自道:上一世姑姑为了她受了许多的苦,这一世她一定要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再受上一世的那些苦,一定要让她得到幸福。
然而此刻沈秀英根本不知道沈静瑶心中所思所想,只当她是病得太久,刚醒过来身体还不舒服,再加上年纪小需要人安慰和保护,才会哭得这么伤心,就又柔声哄了她好一会儿。
直到把沈静瑶哄得不哭了,沈秀英怜爱地摸摸她的脸,道:“饿了吧,姑姑去给你拿粥草根官道。”
“嗯。”沈静瑶乖乖地应了一声,看着沈秀英走出房去。
不一会儿,沈秀英端着一碗野菜粥进来,说是野菜粥,其实更多的是野菜,零星飘着几粒米而已。
野菜粥吃起来有点苦,味道并不好,沈静瑶却吃出了山珍海味的鲜美,因为只要能跟疼爱她的姑姑在一起,吃糠咽菜也是幸福。
吃完野菜粥,沈秀英就让沈静瑶休息,她还要去做事。
沈秀英看着沈静瑶躺回床上才离开,然而沈静瑶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她知道此时的沈家很穷很穷很穷,穷得连填饱肚子的东西都快没有了。
有沈旺在的时候还好一些,他能进山去打猎,打猎有了多的收获,就拿到镇上去卖,多少能换回一些银钱,家里日子不算好败家小娘子,但是还是能够吃饱饭。
可是自从沈旺死了之后,她又生了病,沈秀英把家里所有的积蓄和值钱的东西都换了银钱拿去请大夫给她看病,因此家里现在是穷得叮当响。
沈静瑶有些难过,她要是不生病就好了,就不会把家里拖垮,姑姑就不会那么辛苦。
然而这个想法根本就是妄想,沈家现在就是穷得快要揭不开锅了。
她们如同上一世一样陷入了穷困的境地里,而很快就又有一件更恶心的事情找上门来。
“秀英在家吗?”屋外响起钱媒婆的声音,钱媒婆就跟她的名字一样,做的所有事都只为了钱。
“钱媒婆,我家不欢迎你,你又来我家做什么?”钱媒婆不是第一次到沈家来了,沈秀英十分不喜欢她。
“哎哟,秀英,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我来当然是为了帮你的呀,你为了给你侄女儿治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现在家里穷得叮当响,你一个姑娘家带着你侄女儿往后要怎么过呢?”钱媒婆假意关心道。
“我要怎么过,不关你的事!”沈秀英厌恶地刺了钱媒婆一句。
“哎呀,你这丫头就是不懂事,你明年就该有十七了吧,也该嫁人了,你现在又带着个拖油瓶,想找个好人家不容易,黄员外愿意出十两银子让你给他做五姨娘,这是再好不过的事了,多少人求都求不来,而且黄员外也说了,你还可以把你侄女儿也带去黄家,以后吃香的喝辣的穿绸的,过的是天大的好日子!这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就答应了吧!省得我一天到晚这么跑,脚都跑大了……”
“滚!”沈秀英听钱媒婆越说越过分,扬起手中的扫帚就要打她。
“哎,哎,你这丫头不识好歹,我给你说上好的亲事,你还拿扫帚打我,你一定会后悔的!”钱媒婆一边快步往院子外面走一边叫道。
“还不快滚!”沈秀英凶狠地扬起手中的扫帚就要打过去。
钱媒婆快步跑出院子,又觉得这样被沈秀英赶出来丢了面子,回头指着沈秀英恶狠狠地威胁道:“沈秀英,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黄员外才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你给我等着,你给我等着,哼!”说完一甩袖子气恨恨地走了。
第3章
“姑姑。”沈静瑶听到外面的动静,下床走到门口,担忧地看着院子里站着的沈秀英。
沈秀英听到叫声回头,看到沈静瑶站在门口,连忙丢掉手中的扫帚快步走上前去,蹲下/身安抚沈静瑶道:“瑶瑶不怕,钱媒婆就是个疯婆子,姑姑才不怕她!”
沈静瑶缓缓地抬手摸上沈秀英秀美的脸,想起上一世的事情,开口道:“姑姑长得那么美,那么好看,不应该受人轻贱,黄员外就是个老色鬼,仗着家里有点钱财和权势就无法无天,但凡见到有点儿姿色的姑娘都想要,纯粹就是个人渣混蛋,他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现在的沈静瑶只有六岁,却说出了远超她年纪的话,成熟世故得让沈秀英吃惊,“瑶瑶,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沈静瑶知道她如今是只有六岁的年纪,六岁的身体,六岁的模样,然而她却有一个经历了两世的心啊,她这具六岁的身体里装着一个二十岁的芯子,论起真实的年龄来,她比如今只有十六岁的沈秀英想得多些,知道的也多些。
不过沈静瑶却不能把她是重生的这件事告诉沈秀英,免得把沈秀英吓到。
此刻沈静瑶的表现超出实际年龄的成熟,对此她也想到了合理的解释,“姑姑,我长大了,懂事了,爹已经不在了,我就只有姑姑了,我要赶快好起来,保护好姑姑,照顾好姑姑。”
“瑶瑶……”沈静瑶说的话让沈秀英感动万分,自从大哥沈旺死了之后就是她一个人在撑着,她都快要撑不下去了,沈静瑶对她说的话给了她莫大的鼓励,她伸手将沈静瑶搂入怀中,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
沈静瑶也伸出小手搂抱住她,姑侄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以后只有她们两人相依为命了。
夜里睡觉,沈静瑶说害怕,闹着要跟沈秀英睡一张床,她现在是一点儿也不想跟沈秀英分开,担心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一戳就会破的梦,害怕睡一觉起来姑姑又没有了。
沈秀英只当沈静瑶是久病初愈身子不舒服喜欢黏人,就点头同意了,动手脱了鞋袜躺上床,搂着她一起睡。
“姑姑,有你在真好。”沈静瑶窝在沈秀英的怀里,双手抱着她的胳膊,巴掌大的脸上露出欢喜的笑容。
沈秀英轻抚了一下她柔软的头发,温和地笑道:“傻孩子,姑姑当然会一直在啊,会一直陪着你,好好睡觉吧。”
“好。”沈静瑶开心地答应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沈秀英见沈静瑶还是睁着眼睛看她,忍不住开口道:“你睡觉不闭眼睛吗?”
沈静瑶一脸认真地道:“我就是想多看看姑姑,把姑姑记在心里。”
上一世姑姑去世的时候,她都没能陪在姑姑的身边,成为她心中最大的遗憾,现在她重生回来了,终于又可以跟姑姑在一起了,当然要多看看姑姑,多陪陪姑姑,照顾好姑姑,把姑姑的一切都牢牢地记在心里。
沈秀英点了一下她的鼻子k1666,轻笑道:“又说胡话了,早点睡吧,明天睡醒了起来看也是一样,姑姑又不会没了。”
“我就是怕你没了啊……”沈静瑶想也没想地冲口而出,想起上一世姑姑的死,差一点儿就要落下泪来。
“姑姑怎么会没了呢?你别说傻话了。”沈秀英连忙把她搂在怀里轻拍她的背安抚道:“姑姑会一直在,一直陪着瑶瑶。”
沈静瑶吸了吸鼻子道:“瑶瑶也要跟姑姑一直一直在一起。”
“嗯,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沈秀英秀美的脸上露了笑,轻拍她的背,道:“睡吧,姑姑陪着你。”
沈静瑶终于安心地闭上眼睛,沈秀英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打了个呵欠,慢慢地也沉入了梦乡。
过了一会儿,沈静瑶感觉到背上轻拍的动作停了下来,她从黑暗里睁开眼睛,看到沈秀英已经睡熟了。
这些日子,沈秀英实在太累了,先是沈旺死了,她要操持沈旺的丧事,等到沈旺下了葬,沈静瑶又生了病,她又忙着给沈静瑶请大夫,没日没夜照顾沈静瑶,等到沈静瑶的病情稍微稳定了,钱媒婆又找上门来,强逼着要她给黄员外做妾。
沈秀英不想给人做妾,村里有个叫小花的姑娘,跟她同样的年纪,就是被黑心的哥嫂卖给大户人家的老爷做妾,最后没有半年就死了,听说死得很难看,身上就没有一处好的。
这件事把她吓坏了,她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暗暗发誓,死都不会去给人做妾,钱媒婆找上们来,她天天跟她周旋,每天还要忙着应付家里家外的所有事,已经身心俱疲,差一点儿就要撑不下去了。
皎皎明月光从窗口照进屋里,沈静瑶借着月光看着熟睡中的沈秀英,月光下的沈秀英看起来十分柔美,就跟月亮仙子似的,美得叫人移不开眼去。
看得这样美丽的沈秀英,沈静瑶不由地就又想起白日里钱媒婆来说媒的事——黄员外跟上一世一样又想要强逼着沈秀英给他做妾了。
沈静瑶记得,上一世黄员外想要逼着沈秀英给他做妾,最后是忠勇侯韩岳救了沈秀英。
至于身为忠勇侯的韩岳怎么会跟沈秀英扯上关系,最后还出手救了她,沈静瑶却不记得了。
她上一世的时候因为在生病嘎巴拉,一直迷迷糊糊的,很多事都只有大概的印象,并没能把所有的事都记得很清楚。
那现在要怎么办呢?沈静瑶陷入苦恼中。
黄员外已经逼上门来了,随时就会带着人来抓姑姑,可是韩岳到现在还没有出现,她要到哪儿去找他呢?如果这一世因为她的重生,从而改变了一些事情,导致韩岳根本不会出现,那她和姑姑又要怎么办呢?
因为已经有过上一世的经历,沈静瑶难免就想得多些,她觉得与其等着韩岳来救,还不如自己先想办法自救,这样在意外发生的时候,她们不至于手忙脚乱无法应对。
这么想着,沈静瑶就越发打定了想法子自救的主意。
但是要怎么自救呢?沈静瑶又陷入了迷茫。
现实实在太过残酷,沈秀英只是一个不满十七岁的姑娘,她只是一个六岁的小孩,空有一个二十岁的芯子,却没有一点儿自保的能力,要对付一个有钱有势的黄员外,简直比登天还难。
她们两个女的要想正面对付黄员外肯定不行,那就只能想其他的法子。
沈静瑶把手捏成拳头轻轻地一下一下敲着自己额头,希望能够赶快想出法子来。她怎么说也是活过一世的人了,还在盛京城里见过那么多的世面,有没有什么法子是可以借用一下呢?
忽然,她的眼中闪过一道光亮,脑海里想到了一个主意。
对,就这么办,肯定可以的。
沈静瑶越想越兴奋,激动地就要从床上跳起来,但是一想到身旁熟睡的沈秀英,她又只好先按下内心的激动,等明天天亮了再去办。
安静地躺在床上,沈静瑶把她的法子前后又想了一遍,确定真的可行之后,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心里想着事,沈静瑶一晚上都没睡好,直到天快亮了才睡了一会儿,再醒来的时候,沈秀英已经起床去干活了。
沈静瑶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院子里去找沈秀英,在院子里没有看到沈秀英的人,她又转头去了厨房,厨房里也没有看到人,只是放在墙角的水桶不见了,看样子沈秀英是出去挑水了。
沈静瑶走出院子往村里打水的河边走,穿过屋后的一片竹林,很快就到了河边,四下里看了看,只看到自家的水桶放在岸边,唯独不见沈秀英的人影。
姑姑去哪里呢?是不慎掉入河里了吗?可是姑姑的水性很好,齐慧娟对这里的河段也很熟悉,即使掉到河里也不会有大碍。难道是黄员外等不及来抓人了?
想到此,沈静瑶心下一慌,着急地扯开嗓子喊起来,“姑姑,姑姑,你在哪里?姑姑……”
沈静瑶往前跑了几步,停下来低头一看,地上好大一滩血,心中顿时狂跳不止,“姑姑——!”
第4章
早上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沈秀英就醒了,她看了一眼身旁睡得香甜的沈静瑶,放轻手脚下了床,穿好衣服就去厨房做早饭。
沈秀英准备熬点野菜粥,打开水缸的时候看到没有水了,就拿了放在墙角边的水桶出门去河边打水。
天才刚刚亮,路上没有行人,沈家住在村尾巴上,离打水的河边不远,半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沈秀英走到河边放下水桶准备打水,隐隐约约瞧见前面倒着一个人犹大之窗,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他就那么趴在地上,不知生死。
“喂,醒醒。”沈秀英拿着扁担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用手中的扁担戳了戳他的胳膊,但是男人没有反应,他的脑袋上有一个伤口,身上也有几处伤口,流了许多血在地上,显然是重伤昏迷了。
“喂,醒醒,快醒醒。”沈秀英走近了一些,试图把受伤的男人叫醒。
沈秀英一连叫了好几声,男人才微微睁开了一下眼睛,抬手下意识地一挥,正好打在沈秀英瘦弱的腿上,男人的胳膊很重,哪怕是在半昏迷的状态下手上的力道也很大,险些把沈秀英打得摔在地上去。
沈秀英吃痛,一把挥开他的胳膊,没好气地道:“我好心救你,你还打我,那我就不救你了。”
说完沈秀英站起身就要走开,谁知脚刚动,裤脚被男人抓住了,沈秀英回头,挣了挣,没挣开,怒道:“你想干嘛?快放开我,不然我要叫人了!”
男人受的伤很重,意识还有些模糊,只听到有个女人的声音在耳边隐隐约约的说什么救还是不救的话,求生的本能促使他开口道:“救,救我……”
沈秀英听到男人求救,看他又伤得那么严重,实在没办法见死不救,就又重新蹲下/身去,问道:“那你能起来吗?我扶你起来。”
男人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沈秀英也没听得太清楚,只当他是答应了,双手架起他的胳膊,凭着往日干农活的力气,硬是把比她高出一个头的男人架了起来。
“前面有个废弃的茅草屋,我先扶你过去歇一歇。”沈秀英喘着气道。
男人多少还是有一点儿反应,微微睁开了一下眼睛,迷糊地看了沈秀英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沈秀英常年干农活还是有一把子力气的,她把男人的胳膊架在肩头上,废了九牛二虎的力气,半拖半抗地把男人弄到了茅草屋里。
茅草屋已经废弃多时,沈秀英只好把男人放在地上的稻草堆上,又去帮他检查伤口。
男人身上的伤口还好,最严重的是脑袋上的伤,流了那么多的血都没死,也是命大。
“你先躺一下,我去给你找草药,一会儿就回来。”沈秀英知道男人听得到,交代了一句就出了茅草屋,往树林里找草药去了。
鹰嘴山下的树林里长着许多的花草,红红粉粉,花花绿绿的一片,花瓣上还沾着露珠儿,娇美可爱九转混沌诀,沈秀英却顾不得欣赏,弯着腰在树林里穿来穿去,在树根花叶之间翻找各种草药,好在她很快就把各种需要的草药找齐了,拿着草药就往树林外面走。
“姑姑,你在哪里啊?姑姑——!”当沈秀英快要走出树林的时候,就听到了沈静瑶喊她的声音。
沈秀英连忙往树林外面快跑了几步,一路匆匆地跑出树林,抬眼就看到了正在河边四处寻找她的瘦小身影,连忙朝着沈静瑶跑了过去,扬声道:“瑶瑶,我在这儿。”
“姑姑!”听到沈秀英的声音,沈静瑶惊喜地回头,看到沈秀英好端端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的眼眶一热就落下泪来,飞快地朝她跑了过去,一下子扑进她的怀里。
“姑姑,你去哪儿了啊孙悟天,我好害怕,我以为你被坏人抓走了。”沈静瑶哭着道。
沈秀英轻抚着她的头发道:“没有的事儿,姑姑没有被坏人抓走,姑姑只是救了一个人,那人受了重伤,姑姑到树林里去给他找草药去了。”
“姑姑救了一个人?”沈静瑶抬头看她。
“是伯恩的身份啊,那人受了重伤,这是我给他找的草药。”沈秀英说着把手中的草药给她看。
沈静瑶的心里有了一个猜测,不知道姑姑救的人是不是忠勇侯韩岳?要是是他就好了,对付黄员外那就更容易了。
“姑姑,我跟你一起去看一看你救的那个人吧,要是有什么需要,我也能帮一帮忙。”沈静瑶暗自猜测着受伤的人是谁,想要跟着过去确认一下是不是韩岳。
沈秀英也正想着拿草药回去给男人治伤,有沈静瑶跟着一起去帮忙也好,牵起她的手道:“那我们走吧,他就在前面的茅草屋里。”
茅草屋就在前面不远,两人很快就走到了张乔翔,茅草屋没有门,抬眼就能看到屋里的情况,沈静瑶跟着沈秀英走进去,就看到男人躺在地上昏睡着,脑袋上和身上都有伤口,鲜血从伤口渗出来。
沈静瑶放开沈秀英的手走上前去,仔细打量了一下躺在稻草堆上的男人,虽然眼前的男人受了重伤,脸上糊了不少的血,脸色也苍白得吓人,但是他的模样还是很快就和她脑海里的影子重合起来,她一眼就认出了躺在稻草堆上的男人是忠勇侯韩岳。
太好了,沈静瑶心中大喜,韩岳跟上一世一样出现了,是不是就意味着他能救姑姑了呢?
可是看他现在的模样,脑袋上和身上到处都是伤,一副虚弱的模样,还需要姑姑照顾他,这样他真的能救姑姑吗?沈静瑶心中不禁打起鼓来。
就在沈静瑶胡思乱想的时候,沈秀英已经拿着草药走上前去,忍着草药苦涩的味道,用嘴巴把采来的草药嚼碎,一点一点敷在韩岳的伤口上,又从衣服上撕下几条布条,打算替韩岳把身上的伤口都包扎一下。
“瑶瑶,过来帮一下忙。”沈秀英叫她道。
“哎,来了。”沈静瑶连忙答应一声,快步跑上前去帮忙。
有两个人合力,很快就把韩岳身上的伤口都一一包扎好了,两个人的额头上都累出了薄汗,各自用袖子抹了一把汗,就坐到一旁去休息。
大约过了有小半个时辰,躺在稻草堆上的韩岳动了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四周,沙哑着声音道:“水……”
沈静瑶听到了韩岳的话,站起身道:“我去给他打水。”说完就往外面跑。
沈秀英在后面不放心地嘱咐道:“你小心一点儿。”
“知道了,姑姑。”沈静瑶头也不回地答应了一声,飞快地朝河边跑去。
沈静瑶跑到河边,找到自家水桶里放着的木瓢,用木瓢在河里舀了半瓢水,小心翼翼地捧着木瓢往回走。
“水来了。”沈静瑶捧着装了水的木瓢走进茅草屋。
“我来吧。”沈秀英伸手把木瓢接了过去,细心地把木瓢里的水一点一点喂韩岳喝。
韩岳是常年练武之人,虽然受了伤,但在喝了水之后,整个人就好了许多,迷糊的意识也恢复了大半,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来,只是他身上的伤太重,挣扎了几回最后还是跌坐了回去。
沈秀英看得皱了眉头,上前去扶他,劝说道:“你不要乱动,你身上还有伤,先躺着休息吧。”
韩岳却一把将她推开,烦躁地扒了扒脑袋,手摸到脑袋上缠着布条,脸上的表情陷入迷茫,苦恼地道:“这里是哪里,我是谁,你们又是谁?我怎么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儿?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韩岳说着就用手去敲自己的脑袋,企图唤醒自己的记忆,但是很遗憾,他连着敲了几下还是什么都没能想不起来。因为什么都想不起,就越发显得急躁难安,敲自己脑袋的手也越来越用力,好像要把自己的脑袋敲破看一看究竟装的是什么似的。
眼见着韩岳脑袋上的伤口又渗出血来,沈秀英奔上前用力抓住他的手,把自己干农活吃奶的劲儿都用出来了,大声地朝韩岳喊道:“你快停下,不要再敲你的脑袋了,再敲下去你脑袋上的伤只会更严重,到时候更加想不起来!你难道想把自己敲成傻瓜吗?”
不知道是沈秀英喊的话起了作用,还是韩岳本身有伤身体虚弱,被沈秀英制止了之后终于安静下来,只是依旧十分苦恼地抱着脑袋,纠结着想要把失去的记忆找回来。
沈秀英看他这么一个大男人,因为失去了记忆,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大狼狗一样,难受地抱着脑袋,实在叫人于心不忍,放低声音劝着他道:“你不要着急,你受了那么重的伤,又伤到脑袋上,这只不过是暂时失去记忆而已,等你把伤养好了,说不定就想起来了,你说是不是?”
“是么?”韩岳将信将疑地看着她,他的脑袋里一片空白,白茫茫一片,什么也想不起来,这让他很慌乱。
“这……”沈秀英哪里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她不过是看他可怜安慰他而已。
韩岳却陷入了迷茫,久久地盯着沈秀英看,忽然一个人影在他脑海里闪过,像极了眼前沈秀英的脸,他一下子扑了上去,把沈秀英压在地上,死死地盯着她的脸,急切道:“是你,是你的脸,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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