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每当旋律响起,我还能做足四分钟的少女。”-孔维与诗苑
时间跳回18年前,2000年。
如果那时候有人说,会有两个小女生红遍全亚洲近20年,成为殿堂级的女子组合。
还是毛头小孩的我会觉得遥远可怕得不可思议。
但现实是,那一年有两个青春无敌的少女横空出世,她们一个叫阿sa,古灵精怪;一个叫阿娇,文静甜美。
以名为Twins的组合只一年便大红大紫,打开了香港乃至广东、全国的青春黄金时代。
后来的人都说:Twins迷欲侠女,真的是千禧之年,送给香港人民最好的礼物。
时间回到12年前,2006年。
如果那时候有人说,那个被称为‘盛世美颜’的阿娇,会在感情的道上一路步履蹒跚,直到10多年后,才找到自己真正的归宿。
叫喊着“不可能!”的粉丝队伍排下来可能可以从香港红馆排到深圳宝安机场。
但现实是山童哪里多,十八年前,曾经在台上翻跟头蹦蹦跳跳、对着镜头甜笑的两个小女生,在2018年的5月末,终于一个披上了迟来的嫁衣,与心爱的人深情一吻,一个拿到了好姐妹的捧花,说结婚祝词的时候笑着流泪。
(捧花环节,阿娇直接跑过去给阿sa)
在阿sa结果阿娇的捧花的那一刻,
我们似乎见证了一整个大时代的青春,正式落幕。
小时候,喜欢过很多歌手、偶像,但他们的过去都与我无关。唯有Twins是与我一起长大,伴我度过了那些最懵懂,似是而非的小女生时光。
从没心机,天真岁月已一起。
——《相爱六年》
2001年,我第一次看到twins是在电视的Channel V台,mv里的她们是一副中学校服的Look,唱着“偷偷瞒着我,喝他的茶”的短发少女。
每一个偷看心仪男生的小眼神,每一个准备小纸条与男神邂逅的小动作,都像极那时未情窦初开,却在暗恋中春心荡漾又小心翼翼的你我。
但那时终究什么都不懂,只是单纯觉得歌词唱得跟自己的生活一样,阿sa好可爱,阿娇太美了,就强烈的喜欢上了。
mv里出现的插班生陈冠希呢?那是当时一整个学校女生都花痴的存在呀。
自此之后,阿娇和阿SA仿佛成为了陪我成长,教我们揣摩少男少女恋爱之道的女神小姐姐。
下课放学的时候,会和小姐妹们在一起听twins的新歌。中午饭休息,三五成群地围在一起抄她们的歌词,讨论着男生们的是非和明星的八卦。
也试过在家照镜子,来回端详杂志写真里的阿娇阿sa,学着想摆出她们那一个青春无敌的笑容。
2001年的我还没用cd机,每天晚上都会在做作业时用着复读机听磁带,一句句跟着哼出蹩脚的粤语。
那一年,SHE和twins的风头一时无两,但hebe她们已经在唱着《恋人未满》了,而阿娇阿sa她们,还在悄悄对着我们唱“谁共我研讨,展开初恋的态度 ”的《明爱暗恋补习班》呢。
于是2001年那个炎炎夏日,在我最纯真最没有心机,对一切感情好奇的年纪,twins似乎是悄悄地走近到了我们身边,一脸笑意地说,
“一起长大吧!”
2001年《爱情当入樽》专辑
男生们是非,我细细声讲给你。
——《女校男生》
2002年—2003年,我们每天课间传阅的,是那时觉得最时髦的《Yes!》杂志,女生们一页一页看阿娇阿sa、谢霆锋陈冠希,boy’z的写真新闻。更会人手一本明星卡相册,如果抽到的是稀有‘yes!’明星卡,更会招来大家的一阵阵羡煞。
男生们拿到《Yes!》总会躲在一角,三五成群饶有兴趣地看最后几页的小黄文,不时窃语起哄着。现在想来广东地区的小学性启蒙,多多少少都跟那年的香港杂志有关。
那时候不懂什么是明星周边,看到有关她们的相片、贴纸、铅笔盒、磁铁,笔记本,T恤,都会买下来。记得还很开心买到一本twins封面的粉红色纪念册,想着要等到毕业那天用来做同学录。
(还不懂化妆,却买了她们代言的爽肤水)
在那个对爱情一无所知的年纪,我们不会问老师问父母,究竟怎么恋爱,只会期待着下课后欢呼雀跃地跟同学围坐一堆,吱吱喳喳地讨论,A君与B君哪个好。
“喂,你说隔壁班那个高高的男生,是喜欢阿娇还是阿sa的类型呢?”
“喂,你说我去剪个阿sa的发型他会注意到我吗?”
2002年《我们的纪念册》专辑
2005年,到处可以看到twins的海报、广告。她们的一个小绯闻,足以养活一个星期的娱乐八卦节目。
无论是少男少女,还是大叔大妈,都盯着唱片店里Twins专辑的上架时间,“手快有手慢无”。谁都想成为Twins这样不怕爱得失败,只需勇敢去追的女生,谁都想拥有Twins这样元气满满、清纯可爱的女儿。
而我呢,即将迎来人生里的第一个毕业。
考试罚抄尝试过,但谁会记得怎去唱校歌。
临别要在这间愉快的班房起舞。
——《我们的纪念册》
我买了第一张正版CD。把里面的歌词本抽了出来,随时放在书包里。
当时班里的同学们说,毕业那天聚会,我们就一起合唱《我们的纪念册》。因为是粤语的,里面的歌词我居然还在本子上标注好粤语的拼音。
最后那场毕业聚会大家唱得怎样,同学们有没有大哭已经记不起来。只是记得好多年后我要去读大学,收拾行李翻到了小学那本粉色twins封面的同学录。
才发现当时暗恋好久的那个男生,留言里歪歪扭扭写的四句话,每一句首字拼起来,是“ 我 喜 欢 你 ”。
2005年《见习爱神》专辑
我最初脸红,现在双眼通红。
再幼稚还是觉得恋爱如梦。
——《眼红红》
2006年,那时课堂里传阅的不再是《Yes!》而是《可乐报》、《1626》。邓丽欣方力申、余文乐麦浚龙,薛凯琪AB们轮番上阵。
而twins呢?曾经唱着《下一站 天后》的她们已经是不折不扣的天后组合。
出道第二年就在红馆开演唱会二狼狐轩,出道五年就获得”MTV亚洲大奖“之香港地区最受欢迎歌手奖,成为首个获得该奖项的组合,横扫歌、影、视及广告界。
也是那几年情窦初开的我,
会在课间操时小心翼翼跟着暗恋的人身后,
午饭时候在操场与女孩子们一起偷看篮球场上的学长,
在炎热的暑假第一次与男生去电影院约会,
在回家的路上狼狈地牵着手淋了一场雨,
有男生拿着半生不熟的吉他跟我唱着周杰伦的情歌,
最后也像她们歌里唱的那样“仍然怀念他,一起去学吉他。一对黑眼圈,回望中三暑假”。
2006年《一时无两》专辑
你大量 你宽容
你是未来滨崎步
——《朋友仔》
在最叛逆的年纪,Twins最懂我们,那些青春的苦闷、学业的煎熬,都被mp3里活力四射的歌声逐一抚慰。素未谋面,却是身同感受,一起哭一起笑。也许,这就是Twins的魔力吧。
当我纠结是不是学业与恋爱不可兼得的时候,她们说年少轻狂,恋爱也无害:“现在我未成年,让我肤浅。只知恋爱大过天。”
当我失恋伤痛不已之时,她们仿佛在唱片机那头跟我们一起抱头痛哭:“初恋难忘,初次心痛。我再不面红。但愿不再冲动。”
当我回望过去时,她们又会像闺蜜一样,拍拍我肩膀对着我唱:“明白小小的失恋不害人,更加添我成熟感”。
长大后偶尔听到《朋友仔》,才刚唱第二句我就哭得鼻酸。笨蛋呀,滨崎步早就不红了,而你们两个人却十几年都没变过,还是在努力的唱呀唱跳呀跳古尔丹之颅,像老友一般对我一遍遍讲着那些曾经久远的故事。
黄伟文曾大致说过,求学时期是人生最纯净洁白的一章。在这时候结识的老死好友,将会是一辈子的,只要将来再碰面,大家就互相成为对方的记忆钥匙,将那些青春记忆通通解开。
而那几年,一时无两的twins,网友吐槽飞机餐一并融入了我的青春。
连同那些不着边际的香港梦,填满我少女心事。
陪你落下热泪亦撑到底
假如感激我运气 不如多得有著你
——《我们相爱6年》
曾经以为,有Twins陪伴的青春,是夏天喝不腻的可乐加冰,元气满满解你渴,喝下去让人情不自禁地吁一口生活的闷气:无论生活马氏温灸法,还是爱情,痛过以后还是要大笑一场。
只是到了2008年,她们遇到了出道而来最难捱的一年。私密照事件后,阿娇承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精神压力,他们只需唾沫四溅,阿娇却付出了事业一蹶不振、爱情路上不自信、生活被围观耻笑的代价。
她动过轻生的念头:“那段时间很难熬,我曾经想过要离开这个世界,但很快这个念头就打消了,因为我是一个很负责的人,如果我出事的话,那我的家人怎么过,所以这个念头很快就没有了。”想好好地活下去,想忘掉世间对自己的所有刁难陈蓓琪,她卷进被窝里像蛇一样冬眠,盼着睡醒后天光云影,耳边不再萦绕着辱骂声。
睡醒后,终归是要擦干泪水面对这个世界。
她开始主动选择自己想听的话,自己想爱的人,自己想走的路。
重新在阿SA的支持下站在镁灯光下一起开演唱会,就像她在《放低过去》里唱“陈年事告别了便要向前追。”
该失去便要失去 愿你放低恐惧
模糊日子 糊涂地址 再别玩弄玄虚
该出去便要出去 在这斗室默许
陈年事告别了便要向前追
——《放低过去》
那几年,每个人都见证了中国娱乐圈史无前例的轰动事件。
即使后来怎么发展怎么挽回人气,大多数人都觉得,靠青春无敌打天下的twins放狠爱,只能是名存实亡地支撑到现在。
我也开始上高中,上大学,接受了各式各样新鲜的娱乐文化。当年那个房间里贴满她们海报的小女生,已然甚少关注过她们的新闻。
几年前大学的某天看微博,是twins的某一个演唱会视频。
在全场合唱《风筝与风》之后,阿sa牵着阿娇对全场说,“希望你们很久很久以后可以告诉别人,你们的偶像是twins,是阿娇,是阿sa!”
视频里阿sa一脸自豪的样子,我仿佛回到了许多年前,看到了她们的元气满满的笑,依然明朗、开心。
如同预言,林夕在2007年给她们写《我们相爱六年》的词,她们两个人用了十年的搀扶,去付诸实现:
饮歌跟你合唱 唱到世态的转变都看过
共渡浮世 有幸携手便能抛开一切
幸福似季候交替 你却永远在旁像护堤
陪你落下热泪亦撑到底
这种不舍不弃 大过天和地
我肯交换去做你
倘若现在有人问我,“你还喜欢twins吗?”我会毫不犹豫的答,“那可是twins啊中油一建吧!”
2015年,黄伟文为twins写了一首《虚龄时代》,每一句歌词都像是现在的她们对着过去的黄金时代左一个告别礼。
如何重回少女
连眉头那风沙都将满廿岁
今日的阿娇、阿sa看上去虽然依然容颜无双,却也明白自己已进入了人生的下一阶段。
然而年龄太虚 不肯衰老的将不老下去 成年人遗失的大哭大笑仍要追 仍然不累 升上现实大学 若然读得太累返故居
《幼稚园》里有一句:不要走,大钟即使敲响你别放开手。成年后,什么都不可再有成人迁就。
当时唱这句歌词未必明白的Twins,十年之后历尽波折。却开怀地唱到,哭吧笑吧,没有人迁就的路,不服便走下去。
兜兜转转跟你都似一样 可将青春封起储存那样 为十八岁解冻 曾新鲜的理想今天拆箱 仍难得心痒痒
30多岁的twins回头看那年刚出道的18岁少女,会对彼此说什么呢?
她们唱着说,曾经的梦想今天若是重新提起,还是心痒得愿意再追一次。
“30岁的时候不要笑话18岁的梦,哪怕再稚气。”
(部分来自知乎@于写意)
沿途红尘太美 全凭朋友保管彼此那稚气 气傲不怕死 年华如何似飞 和旧知己一起总可放慢喘气
共聚在时光机 直飞共你 初见那世纪
twins一路走来,红极不止一时卢信宥,可以说是哪个颁奖礼少了她们就不热闹,哪一年没有她们的贺年歌,没有她们的《你最红》就不喜庆。
她们曾经跑得都太快了,快得回过头时看,已经太远太累。如果可以,会想回到那一个漫长的千禧年夏天吗?
那一年的我们很爱笑,什么都好笑,什么都很新鲜。
从前旧歌一唱 飞返老合照现场 你最爱那张 闲谈若果讲到 男同学的新去向 有几位会碰着震央 让青春期成为今后的信仰 无限无量
共你即使风沙吹过不再一样 有一点沧桑都可更为漂亮 让十八岁的你 留低于心里边去补创伤 如成长不太顺畅 如磨蚀了梦想
少女情怀已成过去。昔日唱着‘先生好校长好’,已变成踏进社会后的老板好顾客好。那些青春,和一脸稚气地嚷着的理想,好像都跟随踏出校园的步伐,永久封存。
多少次都会感慨,那群我们曾在k房唱着“当然现在我未成年 让我肤浅 只知恋爱大过天” 和 “你与我都怕 提及他 ”的小女生们,想再凑齐却早已各奔东西。
少女时代的自拍合照,彷佛成为了彼此美颜的黑历史不敢轻易回看。
只是多年之后看着那旧照片里摆着土气pose的老友们,才明白《我们的纪念册》唱过的那一句“小马自称怀缅我,却无法解释牵挂我什么。”
嘿,山本一木没什么。
我只是,想念你们最贵钉子户。
歌词里的一句,是这么唱的:
世纪一对,
最终归队。
「 在小店吃面,忽然放起Twins的歌,咀嚼都慢了几秒,然后莫名就笑起来,也不知道害羞什么。在不敢谈恋爱的年纪,却听了最多的情歌。岁月太美好,将14岁偷留了一点时间存在歌里,每当旋律响起,我还能做足四分钟的少女。」
曾遇上几多歌 要天天唱六次
留下了几多首 我喜欢到现时
——《饮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