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下》 【昆曲研习】昆曲清唱的传承危机-南开甲子曲社
二、当下昆曲清唱的传承问题
随着社会的变迁、人们价值观及艺术趣味取向的变化，昆曲清唱的正宗唱口要传承下去也并非易事迭戈西蒙尼。笔者通过对昆曲清唱与剧唱录音资料的分析[2]以及走访各地曲社的田野调查，发现当下昆曲清唱的传承中存在如下问题：
1、清唱向剧唱靠拢
传统的说法是昆曲清唱与剧唱追求的境界、水准及高度有一定差别，清唱更讲究规矩，追求符合格律，而剧唱的重心在表演，舞台上要“出人物”。清唱与剧唱两个路数从表面上看应该是“井水不犯河水”，而实际上暗中关系千丝万缕金名网，相当复杂，它们之间一直都是互相牵制、互相影响的。古代优伶文化水平很低，他们在歌唱、表演方面有较高的水平，但通常不识字，要准确掌握吐字发音就需要文人、清曲家来指导他们的唱念地球轴心。在中国昆曲发展史上，文人指导艺人发音吐字的现象屡见不鲜，十分有经验的老艺人也常常被文人聘为曲师，为他们拍曲。为曲友拍曲的老师boee，除了职业清曲师“拍先”[3]以外，还有一些曲师是由演员改行，他们力改舞台演唱的风格，努力适应曲友和曲会清唱的特点，但有的仍不免带有“戏工”色彩。因此，昆曲清唱与剧唱在师承上常有所交叉，尤其是近现代以来，在很多情况下昆曲清唱与剧唱之间的界限常常划分得不那么清楚。
民国以来，曲家与演员由于师承的交叉，以及一人兼垮两界（如俞振飞先生）的现象，再加上后来曲友们大都兼好串戏，导致清唱与剧唱的界限模糊，清工向戏工靠拢，也使得近几十年来昆曲清唱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剧唱的影响。因此，真正意义上纯正的昆曲清唱已很难听到天开寺，遵循古风唱口的清唱家更是凤毛麟角。
2、民间曲社难以发挥历史作用
如今，民间曲社对传承昆曲的贡献有相当一部分都已成为历史，曲社已经难以发挥历史上的诸多作用。笔者近几年曾走访了北京、上海、江苏等地的民间曲社就发现不少问题卡路驰。
民国年间的曲社“虽亦微弱，而犹存古调”，时隔几十年后的今天，各地曲社有增无减，而“犹存古调”者，能有多少枭臣？曾经著名的“拍曲先生”现已全部过世，如今能知音协律、识文断字的资深曲家，也屈指可数吴云洋。许多学曲者只能跟着录音学曲。昆山曲家黄雪鉴先生说：“听录音，只能像襁褓中婴儿呀呀学语，似像非像，四声难辨，字音不清，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如今的民间曲社难以发挥历史作用，不仅体现在缺乏人才（包括资深曲家和优秀传习者）使昆曲清唱的正宗唱口难以继承，更体现在曲家群体对职业演员的影响力减低。在历史上相当长一段时期内，文士曲家群是昆曲艺术的“权威”，不仅因为他们的社会地位高，更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是艺人的社会与经济支柱。新中国成立后，在新的社会、文化、政治体制下韦纯束，曲家不再是艺人的支柱或“衣食父母”，他们对昆曲的“话语权”也逐渐减弱。国家扶持昆曲的政策与项目都以专业昆剧院团为核心山蓝紫姬子，业余曲社的生存与发展仍处于一种“自发”状态山医命相卜。事实上，业余曲家并不“业余”，陆雨棠他们毕生的曲学修为是很多专业演员难以企及的高度，然而由于缺少关注与扶持，很多真正的“遗产”都没有抢救与保存下来，这些对于昆曲清唱的传承都是不利的。
3、高校昆曲清唱传习活动的“困境”
近些年，“昆曲艺术进校园”活动开展得如火如荼，各昆剧院团在全国各地高校进行巡演，大学校园成为了弘扬昆曲艺术的“根据地”。昆剧舞台演出可以随着昆剧院的“足迹”推广到大江南北，但昆曲清唱的传习却只有江浙沪、京津等地有较好的条件进行。高校开展昆曲清唱传习活动，需要聘请曲家授曲，而京津与长三角以外的地区，曲家资源是绝少的。
学唱曲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跟对老师，在一开始学唱的时候就有正确的观念。昆曲清唱的发音吐字“无一字无来历，无一字不讲究”，唱曲的口法与“字”的四声阴阳密切相关，若无懂行的曲家一一讲明深海恶蛟分身，仅靠自己模仿或琢磨，很难正确地把握昆曲清唱的精妙之处。因此，全国高校中能有条件开展昆曲清唱传习活动的并不多，许多爱好昆曲的高校学子只能跟着演员的录音学唱。
昆曲艺术技艺繁难，内涵深、境界高，不掌握必要的基础知识和理论无法唱好。民国年间，开展昆曲活动的大部分高校都意识到了曲学理论与唱曲实践相结合的重要性，因此在组织业余唱曲活动的同时，也纷纷开设相关戏曲课程进行学术教育。目前，北京、上海、南京、苏州等地的部分高校开展了昆曲清唱传习活动，有的是组织昆曲曲社，请老师定期拍曲，主要学“唱”，有的是把曲学作为一门正式的课程引入研究生教育中。
高校的昆曲传习活动培养出了许多昆曲清唱爱好者，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存在一些问题暗战1。高校中开展昆曲传习活动，不仅有“课时”限制，还有一个问题，即曲家授曲是上大课。昆曲教学向来是口传心授，最理想的方式是个别教学，一对一进行面授紫云祥。而上大课的方式，老师在课堂上很难发现每一位学生唱口上的问题，不能细“抠”他们的吐字行腔。也有很多学生在开始学习昆曲清唱时连基本的乐理知识都不具备，要想学好昆曲更不容易。另外，有的高祺盛一卡通校开设昆曲活动更注重“看得见的成果”，给校园曲社拨款的前提条件是到某一阶段曲社要进行汇报演出，学生习曲目的自然就成了为演出服务。学校对学生演戏的关注度要高于其学习清唱，当然也不利于清唱的传习。
结 语
在当下的社会大环境中赛比安，正宗昆曲清唱传承的情况很不乐观。传统的昆曲清唱要在当下继续传承下去，首先要明确的问题是传承的主体是谁，如何进行传承。政府文化部门也应该对曲家这个重要的传承群体及其组织加大保护与扶持力度。
传习昆曲清唱最主要的问题就是人才的缺失5dplay，不仅缺少真正遵循古风唱口的清唱家，也缺少有天赋、潜心学曲的“接班人”。纵览昆曲产生以来历史上各个时期，知识分子都是昆曲清唱的传承主体。笔者认为，当下在大学生中培养曲友对于传承昆曲清唱仍然尤为重要。要传承正宗昆曲清唱应该尽可能把资深曲家请到高校中开展昆曲清唱的传习活动，把唱曲和曲学都引入大学课堂或社团中，边拍曲边讲授曲学知识，并组织录音录像。昆曲清唱的传承更需要曲家与学曲者具有文化上的自觉，以及传习双方的共同努力。
[1]洛地：《昆——剧·曲·唱·班》，台北：国家出版社，2010年6月，第30页异世药神。
[2]具体分析可参考笔者论文《昆曲清唱与剧唱比较研究》，中国传媒大学硕士论文，2009年。
[3]“拍先”即“拍曲先生”的简称，以授曲、伴奏为谋生手段，“拍先”大部分出身于江浙堂名，堂名又叫“清音班”，专门坐唱昆曲并吹奏乐器伴奏，旧时江南人家遇婚寿喜事专雇堂名去奏乐，只清唱不扮演虾酱炒鸡蛋。
关于作者
周丹，文学博士，天津工业大学传媒艺术系讲师。主持文化部文化艺术科学研究项目“昆曲清唱研究”、教育部人文社科青年项目“清代宫廷昆弋承应戏音乐研究”，参与国家社科艺术学重点项目“清代戏曲音乐史”、北京社科基金“16世纪以来昆曲在北京的传承与演变”等。出版专著《北京高腔研究》（第二作者），用户体验优化入选北京市首批社科优秀成果文库大梦浮华录。